青拾玖

在心底深深拥抱你。

 

【野绘】瀑布下

紫色布单围成的小山顶上放着绘理的头。理发师的手操弄剪刀扁梳,大规模砍伐小规模修葺。话少的渡边一直管着绘理的头发,绘理非常自在地不出声。 

前辈昨天结婚了。新娘子甚端丽,头发挽起,脖子尤其漂亮,头纱笼过柔和的背沟,举手机拍照的手臂组成短暂的树林。绘理坐在男方宾客一侧,远远听新郎致辞,平和诚恳,绘理鼓掌,坐下吃盘子里几颗杏仁,耳朵里时不时吹进新人不同时期的零碎履历。新娘的名字有些熟悉,绘理迟钝地明白野立为何不来。静默地理过刚听来的时间和事件,居然都对上了。眼看时间差不多,绘理起身走出大门,前辈的声音喊她大泽。绘理回头与他寒暄,握手告别。喜欢中森明菜那样的长发女孩子的前辈,黄昏穿灰毛衣做笔记的前辈,听人说话时眉头放松的前辈。 

谢天谢地。

 第二天绘理去找渡边,渡边的手指比到绘理耳边,绘理坐着点头。今天他额外替绘理修了一下眉毛,这个多余动作让最后的效果不太像个毛头小子。绘理摸摸发脚,头轻了不是一点半点。 周一上班,大家惊讶五分钟后一切正常,岩井觉得这几乎冒犯了自己身为出柜人士的原则。所有人都在上司低头看文件的时候偷瞄她的后颈,绘理浑然不觉。 

中午休息时绘理躲在天台的阴影处,突然想抽烟,吸烟室蹲在楼下某层某角落里,实在不想去。

 “失恋的baby,不来找爷倾诉吗?” 野立靠在墙上转向绘理。

 “没失恋。”

 “啊。原来以前我听了满满两耳朵的前辈长,前辈短统统作废,女人真无情。” 

绘理说,新娘子很漂亮。 

野立:“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,我又成了倒数第二个男朋友。”

 绘理笑,头后仰贴深灰的水泥墙。天的蓝隐约染上白皮肤。

 野立。 

嗯? 

我终于不喜欢他了。 

是吗。绘理,我发现你剪短头发会勾跑我的妹子,还是留长吧。虽然没多大用处,好歹让人能从远处辨认一下你的性别。

 要你管。 

野立后来有一次生生把刚转过背的绘理揉醒,补充说道: 男人喜欢长头发女人,不然手往哪里抓? 

绘理想也不想地反手捏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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