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校毕业典礼结束后,全班人最后一次在常去的小饭馆聚餐,野立灌人又自灌,众人在转战下一摊前把稀烂的野立撂给绘理。
野立嘴里犹自说:
“我要喝牛奶。”
绘理咬牙:
“你怎么还不去死?”
野立傻笑,胃里一口翻上来,绘理把他的头按远,这些重见天日的食物正铺在一间教堂门口。神父把两人带到大堂里休息,野立看见耶稣像,大着舌头说:
“哦,那个人,我可喜欢他了。真他妈能吹。”
一个见习神父端来热水毛巾,绘理正拧干毛巾,野立一把抢过顶在头上,呆视穿长袍的年轻人。
“他说,”野立指着耶稣的大概方向,“要是有人打你的左奶,就把右奶也伸给他打一打。特别牛。嗝。”
野立两手护胸,回头看了绘理一阵,叹气叹得喉头都要碎了。
绘理把野立拽出教堂,准备找个地方埋了。路过一个垃圾堆,两只穿凉鞋的脏脚探到路边。野立弯腰看见对方黑乎乎手指头里正拿着半瓶牛奶。流浪汉眼见一个醉汉噘嘴闭眼凑上来,吓得一手捂嘴一手捂瓶盖,翻身跑进后巷。野立坐进尚暖的垃圾袋,开始打鼾。
模糊中野立觉得肚子上有两团饱满沉重的东西。野立摸着大感宽慰,给上帝许愿那么有用,还要当什么警察。直到流浪汉放了一个响屁,野立才知道绘理并不在他旁边,剽悍的人类气味让野立恨不得连耳孔也关上。
“……喂。”
“你坐了我的座儿。”
“兄弟,有话用嘴说不行吗。”
绘理带着牛奶走回垃圾袋旁,野立举手敬礼,嘴里大喊:“长官好!”
流浪汉盯了绘理一会,说:“先生您好。”
绘理说:
“逮捕你们俩!”
垃圾堆里两个人举起四只手。